葬心雪 (古言H)_其实,那个令牌,是我捡的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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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其实,那个令牌,是我捡的。 (第1/2页)

    天光自帘缝切进山洞,齐雪才从极沉的睡眠转醒。

    她费力地睁眼,视线才渐渐清晰,一对眼眸正静静看着她。

    大人不知醒了多久,侧躺在她身旁,一手撑着额角,目光受限于这环境,也只能落在她脸上。

    齐雪懵懵地看着他,脑子还是一片浆糊。啊,对了,得去解语坊……

    可今天……坊主好像说……今天可以休息……

    沉重的睡意缘着这个念头席卷而上,她嘤咛一声,重新闭上眼,打算再睡个回笼觉。

    不行!

    《旦抄》!大人每天都要看的《旦抄》!

    她睁开眼弹坐起来,小心地转过脸看向他:

    “对、对不起大人!坊主让其他人上街宣传戏文,我今天不用去干活,所以……所以放任自己睡得这么沉……我、我跑着去书坊!一定还有今日剩下的《旦抄》的!”

    她说着就要爬起,昨夜事后,里衣松垮地滑落,齐雪脸上蹭地窜热,急忙拽上,扯着衣服不敢再看大人。

    慕容冰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,沉默片刻,开口道:“你不用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诶?”齐雪愣住,半截手臂还没穿进袖子。

    “今日休沐,”他虽困在山洞,却比她还熟悉政务民情,“官府清闲,百姓大多在街上游憩,想来没什么重要的事记载。”

    齐雪听着,眸底恍然,想起昨日坊主的确也吩咐过旁人,游街宣戏的申牒需尽早呈交官府钤印,否则就错过好日子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她应该长舒一口气的。

    可是——

    紧接着,有什么撞进她的思绪。齐雪脖颈如锈,生硬地转脸向着慕容冰,瞳仁紧盯着他,一点点收缩。

    她伸出僵直的手指,正对着男人,与苍白面容上翕动的嘴唇一般颤着。

    慕容冰攒眉,从小到大,无人敢这般用手指着他。

    但现下齐雪小脸惨白,惊滞到失语,他也生不出多少怒意,只是淡淡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

    齐雪仿佛身在浓雾,自己的声音从远方飘来那样细弱:“大人……你……你失踪这么久,也没见你让我给谁带话报平安……”

    她生生咽下一口气,才挤出后半句:“难道……难道你其实不是官府的人?官府丢了个官,怎么能……怎么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!”

    齐雪的尾音高高扬起,一边说着,就要确定这样的猜测,五官竟都微微扭曲。

    慕容冰看着她,忽尔轻笑:“哦。”他语间戏谑,“忘记告诉你了。”

    一字一句,分外清楚,“其实,那个令牌,是我捡的。”

    山洞里瞬间死寂。

    齐雪怔怔听着,血色终于褪得干净,整个人犹如烧成灰白色的陶像,眸中黯然,只有嘴唇的搐动还能证明她的确是活着的。

    果然是这样。

    为什么,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她像傻子一样,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成了寻找挚爱的希望。她为他不辞辛劳,尽心服侍了这么久,还因此阴差阳错地和他……

    结果,他轻飘飘一句“捡的”,就把她所做的一切变成了天大的笑话。

    慕容冰已经做好了准备,她会打他,会骂他,会像昨晚借着酒劲才敢做的那样,把所有的怨恨和委屈都倾吐出来。

    他甚至微微换了坐姿,预备承受她的怒火。

    只是,齐雪没有如他预想。

    她慢慢地、慢慢地低下头,无神地对着搁在膝盖上的双手。

    慕容冰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底莫名地烦躁,推了推她肩膀:“说话。”

    齐雪被他一推,像是从溺水的窒息中骤然抽离,长长地抽了一口气,新鲜的空气才得以灌进攥紧的心脏。

    她抬起头,看向眼前这个她曾恭敬唤作“大人”的男人,没有一点情绪。

    “不怪你……”她轻声喃喃,“是我太笨了……我简直是活该……”

    她扯了扯嘴角,勾不出一丝笑,“不怪你,不怪你……你别怕,我会照顾到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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